
※2016年里斯生日企劃
※主題:軍人
男人將枯枝又擲了幾塊到火堆里,深紅或者鮮紅的火光瞬間以模糊、荒誕的姿態將其翻卷、吞噬。他伸出手臂,越過下方幾慾貼上肉的火舌,但還是有殘餘的火星冒出、在半空迸裂,最後濺到男人懸在上方的裸露手臂上,烙上幾點黑色的灰燼。彈在手臂上時帶有針尖刺入皮膚的刺痛,但男人的手臂並未因此而瑟縮,反而固執地向前伸去,直到指尖觸碰到本子的一角,而後托入手心帶回。
他曾經會在身上的衣兜里裝上許多東西,除了彈匣和小刀,入冬時甚至被戰友們半開著玩笑半威脅著揣入兜中的劣酒——他們不僅僅是貪戀那點酒精的香味,更多的時候還是被用於傷口消毒。至於打火機……“嘿、你的打火機是用來做擺設的嗎,怎麼從來沒見過你抽煙?”問這話的人半瞇著眼,火光在微微收攏的指縫間透露少許溫熱的橙; 點煙的煙卷被對方夾著放在唇邊,紅色火芯隨著他的呼吸由深變淺,像是某種可以抽離轉化的事物,變成一縷青煙從對方乾涸起皮的薄唇中吐出,最終消散。尼古丁的味道令他不禁皺了下眉頭,有些嗆人,但說不上討厭,他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另一個突兀響起的聲音打斷——“呃啊啊啊啊!!!本大爺的煙!”那名士兵語氣誇張地對著另一名士兵喊著,動作也有著相符合浮誇,張牙舞爪地揮動手臂,頭髮也被自己揉成一堆亂毛。周圍的戰友發出友善地笑聲,正在抽煙的青年看見後也不禁輕笑,接著被煙嗆得不停咳嗽起來,手中漂浮的紅點也跟著他聳動的肩膀輕輕搖晃,隨後那人背上步槍,滿臉明朗笑容地向那名士兵走去,遞給士兵一根嶄新的香煙,還順手揉了揉士兵的亂毛,才笑著宣佈扎營。男人回憶到這時微勾起唇角,似乎也被那笑容感染一般。他的口袋里曾過這些東西,到後來還有過變形的子彈殼跟另一名戰士的銘牌。但現在他的身邊只有一個本子,而那枚他曾長時間不遠去面對的軍牌現在正和他自己的掛在一起,偶爾伴隨較大的動作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響聲,那聲音微弱卻足以令他每每心悸。
剛添入的樹枝幾乎燃燒殆盡,變成一堆辨不清外形的焦黑物,只有少量淡藍色的焰火還猶如跗骨之蛆般附著在上面。男人將新木放進即將熄滅的火堆后,拿出本子,在封面反復摩挲幾下后才准備翻開第一頁,但動作卻在中途止住,他取出一根香煙在火堆中點燃,幾番猶豫后才放在唇邊淺淺一吸——尼古丁的味道苦澀,許久不曾吸入尼古丁的肺葉有些不適,甚至還讓他感到有些暈眩,他只嘗試一口便任憑它燃燒了。
本子裡的鋼筆字跡基本模糊不清,它們大多被汗漬染暈,還有泥水、或染血的指紋。即使這樣人們還是能依稀看出裡面曾記載了什麼,無非是些簡訊和凌亂的地圖,更多的是大片大片完整或殘缺的空白。
“他們不會回來了。”青年說這句話時平視前方的雙眼緩慢掃過人群,士兵的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擦花的黑色煙土,原本锃亮的皮靴全是灰色污跡,更深的的則是他們自己或別人的血漬。“但你們,你們不可以就跟著他們就此倒下!”他扶著面前被彈片擊中大腿的兵士原地坐下。“戰爭永遠是殘酷的。”說到這時,青年突然笑了一下,眼前似乎在讀浮現方才的情景。彈片、硝煙、塵土,炮火聲掩蓋住哀嚎,吶喊,肢體在此變得的破碎,性命也不過是眨眼一瞬的事情,每一處的傷口都被砂礫刺激得生疼,再到麻木,也只能是麻木;世界仿佛只是由火光組成,將一切燃盡,最後幻化成灰,這便是戰場。“或許敵軍的人有三種選擇,生、亦或作為懦夫死,為英雄死; 但我們沒有選擇,只能作為英雄死——他們都是英雄。”
列兵不再緘默不語,他們捏緊拳頭,指骨泛著清白,一切情緒收歸于微微戰慄的掌心,悶死在指甲殼在裡面留下的月牙印里。他們看著青年,青年能感受到那一道道同樣沉重的目光,謹慎而憤慨,且充滿希冀——而這希冀終究會變得更加強盛,更加篤定。他撕下一篇空白的紙,鄭重、充滿敬佩地寫下一個人的名字,道:“致英雄!”
男人還記得那段對話。
他們站在一棵被雪覆蓋的的本不清樹種的老樹前,樹表的紋路向下延伸,幾番彎曲,彎曲,最後還是困落到旋渦里,無法走出什麼真正的路子,於是只能跌落到白雪中,與雪地交融,然後再某一天隨日光消散。這段對話也是這般,它就像那樹紋一樣,筆直地落下,又折回,再是無盡的曲線,最後歸於無可奈何的旋渦,歸於零,什麼都沒能找尋到。
“戰爭,真的有意義嗎?”
“有,有的。”他皺著眉頭認真思考了一陣。“至少它可以叫你知曉什麼是歸屬感。
關於他,關於那個軍人,男人還可以回想起很多,他一生中曾參加過無數戰役,或大或小,但回憶總是以火光作為開頭,又以烈焰作為結尾。
他小心撫摸脖頸間掛著的其中一枚銘牌上刻印的名字,人們曾經這樣稱呼他:
——里斯‧拉法基。
軍隊里的王牌。
FT:
非常抱歉拖後腿了!!!!!![土下座
寫到一半感覺自己已經開始神情恍惚,不知所云,有好多想寫的東西都沒能寫進去便倉促結尾,真的、我非常垃圾qaq
其實有意將[回憶者]的身份處理模糊,這裡的人可能是任何一位與前輩有過接觸的人,也有可能是完全的旁觀者,甚至是前輩本身,但是由於功夫不到家所以沒能很好的寫出自己想要的效果….真的非常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