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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的氣味。香菸的氣味。報紙的氣味。本應是待客的地方交雜了許多不同的氣味。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同事────應該算是同事吧────拉開百葉窗，讓室內多少進點陽光。

 

　　「嗯、今天看來會有什麼大案子。」滿意的看了眼對面大樓映射的辦公處，聲音的主人視線落在映像中的招牌上────『拉法基偵探事務所』。

 

　　「里斯，光線有點耀眼，能把百葉窗拉起來嗎？」啜了口咖啡，沙發上的人瞇眼開口詢問。對面大樓的玻璃反射的光線確實讓人眼睛不適，被叫作里斯的人也感受到了這點，順著提議關上了百葉窗。

 

　　「伯恩哈德，又喝咖啡啊。」里斯轉回室內，視線落在方才開口的男人，伯恩哈德身上。

 

　　「咖啡能使我冷靜思考。」翻閱起報紙，伯恩哈德專注在其中。里斯嘆了口氣，要從報紙上找到委託的案件想想也十分困難。更何況之前成功的找到案件後實際收到的費用也……

 

　　「請用茶。」打斷里斯的回憶，亮麗的金髮晃過眼前。

 

　　「……啊、艾莉絲泰莉雅、謝謝。」里斯僵硬的言語換得一抹微笑，艾莉絲泰莉雅收拾下桌面，又繞了圈收拾地上的垃圾。

 

　　艾莉絲泰莉雅並不是事務所的人。只是出於里斯跟名為『卡爾杜斯』的徵信社有些合作關係，對方派來了艾莉絲泰莉雅幫忙處理案件，相對的，里斯偶爾也得幫助卡爾杜斯處理些棘手的委託。

 

　　事務所大致由他們三個運行，但還有一人，主要工作是收集情報以及證據，知道他的存在的僅有里斯。畢竟依那人的個性是不喜歡露臉在別人面前，當初找上他的時候里斯還是靠一再糾纏才成功說服。

 

　　「對了，早上有收到信件。」艾莉絲泰莉雅清理完畢房間後，將早上送來的信件遞給里斯。

 

　　里斯拆開了信封，看到內容後不免感到頭疼。這個月的租金、水電費、以及各種雜費……

 

　　近幾個月收到的委託一少，獲得的收入自然減少。最近一次的租金近乎用罄事務所的積蓄，如果再不收到些報酬雄厚的委託的話……

 

　　「事務所這下危險啦────」少有的消極，伯恩哈德看見里斯這副德性大概猜的出信件的內容。他翻了翻報紙，在委託欄位找些能補足經費的案件。

 

　　『幫忙尋找寵物』、『幫忙驅趕野獸』……伯恩哈德有些胃痛，雖然委託有各式各樣，但身為一個偵探想必對這些案件沒有太大興趣。更何況報酬也不足他們所用。

 

　　淺啜了口手中的咖啡，伯恩哈德的心境大致能用四個字形容────萬事休矣。

 

　　「艾莉絲泰莉雅，卡爾杜斯那邊沒有什麼案件嗎？」雖然不抱有太多期待，里斯還是決定孤注一擲。

 

　　「根據諾伊庫洛姆大人的說法來看，是沒有的樣子。」

 

　　「說的也是……」里斯索性打開電視，盯著螢幕看著今天播報的新聞。「氣象預報、娛樂節目……就沒有些特別的新聞嗎？」

 

　　『為您插播一則報導，近幾日在魔都拜占布爾克接連發生孩童失蹤案件，包括今早的案件，至今已經是第五起了，而且失蹤的孩童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女性。犯人至今下落不明，警方也強調已經鎖定犯罪嫌疑人……』

 

　　「專挑女童下手的變態嗎？這年頭還真亂啊。」里斯毫無興趣的切著頻道，美食節目、宗教節目……可見的新聞幾乎都報導著同起案件。

 

　　「關於那個案件，諾伊庫洛姆大人有提過，聽說有失蹤女童的家屬貼出高額賞金的失蹤人口搜索單。我記得確切的數目好像是……二十萬？」

 

　　「好、決定了。目標就是誘拐案的罪犯。」里斯拍了拍手，從座椅上起身。看他為了賞金卯足幹勁的模樣，伯恩哈德也只能自認倒楣的跟上了，誰叫他們已經經費見底了呢？

 

　　「艾莉絲泰莉雅，知道五起事件的案發地點嗎？」

 

　　「稍等一下，我馬上去查。」

 

　　「伯恩哈德，調查看看有沒有什麼目擊者。」

 

　　「知道了。」

 

　　里斯披上外套，推開了門，丟下了一句話後便離開了。

　　「我也去找些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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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斯踏入一家陳舊的酒館，它存在於不起眼的小巷中，僅有顯少人知道它的存在。里斯也僅是在一次偶然下發現了這間酒館。

 

　　「他在嗎？」湊上了吧檯，里斯開口詢問老闆。

 

　　「連我也摸不不清他的動向呢，如果不在那裏面的話應該就是不在了。」

 

　　「這樣啊，謝啦。」

 

　　推開更深處的門，環顧四周，盡是些凶神惡煞。里斯也沒打算跟他們扯上關係，留意著周圍一步步前進。要是在這裡起了爭端，除了用武力了事外，也只剩下錢可以解決問題。但問題就是里斯並不喜歡動武，也沒錢。

 

　　里斯在裡面繞了數圈，仍舊沒有找到目標。雖然早知道那傢伙行蹤不定，又總是不太想露面的模樣，但多少還是有點失望。

 

　　「沒辦法吶……」里斯搔了搔頭，嘆了口氣後回到了吧檯。「等他回來的話幫我轉告我在找他。」

 

　　「如果他聽的下去的話。」聳聳肩，老闆轉回身繼續擦拭架上的酒瓶。

 

　　里斯離開了酒館，花了五分鐘回到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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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打聽到什麼嗎？」見里斯推開大門，伯恩哈德劈頭問了句。

 

　　「一無所獲啊……那麼，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五起案件的地點已經找到了。」艾莉絲泰莉雅抽出印表機的紙張，遞給里斯，「我把位置都標在這上面了。」

 

　　「目擊情報幾乎是零。不過有情報指出第四起案件發生前拍攝到了受害人在附近跟一輛流動式餐車有接觸。」伯恩哈德指著螢幕上的照片，「我先把餐車的樣式印出來，接著也只能實地勘查了。」

 

　　「那各自收拾些東西，收完回到客廳等待出發。」里斯提議完後，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著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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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房間，比想像中的昏暗。里斯摸索著牆上的開關卻被阻止了。

 

　　「你找我？」

 

　　「別這樣突然跑進別人的房間啊……」里斯苦笑了下，但既然人到了那也好辦些。「你知道近幾日發生的案件詳情嗎？」

 

　　「沒興趣。有話快說。」

 

　　「要你幫忙調查這起案件。」里斯遞出了手中的案發地點，以及餐車照片的副本，說，「幫我查查失蹤女童的去向。」

 

　　「只有這些？」

 

　　「你要直接查到誰幹的我也不反對，只是不要打草驚蛇就好。」

 

　　「知道了。」那人拉開了窗簾，里斯則因為光線看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傢伙從二樓跳了出去。

 

　　「真是……」捏了下眉心，里斯收拾起接下來可能會用到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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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里斯準備完畢後，回到客廳時其他兩人已經在等他了。

 

　　「那麼，走吧。先前往第一個犯案現場。」

 

　　照著艾莉絲泰莉雅標記的地址，三人走到了近市中心的一處公園。

 

　　「光天化日之下在這邊誘拐孩童啊……真夠大膽的。」里斯看著熙來攘往的人潮，近乎充斥著許多家長的公園。假使沒有發生這些案件，大概也不會有這副光景吧？

 

　　「據說是案件發生後才變成這樣的。之前大多數都只是孩子們各自嬉戲。」

 

　　「首先先四處問問吧。失蹤兒童的照片應該都有吧？」

 

　　「預防萬一，我複印了很多份來。」艾莉絲泰莉雅打開隨身包，把複印出來的照片拿給他們確認。

 

　　「嗯，看來沒有問題。附近的住戶也記得問問看，先分三邊進行吧。」

 

　　順著里斯的提議，三人分頭蒐集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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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兩個小時後，他們回到了原處。

 

　　「艾莉絲泰莉雅，先說說你那邊的收穫。」

 

　　「我調查的是公園正對面的區域。主要是大樓住宅區。案發時間因為窗戶設置問題並沒有人看到公園的情況，倒是有人聽到十分吵雜的聲音因此去抱怨了一下。」

 

　　「對大樓的管理員抱怨。」艾莉絲泰莉雅補充道。

 

　　「這邊倒是沒有什麼進展。住戶並不多，當時也沒什麼人在。」伯恩哈德指著公園的後方，聳肩，仿若說著毫無情報。

 

　　『我這邊算是情報最多的地方嗎？』里斯暗忖著，開口道：「我這邊有目擊證人，當然警方也盤查過了。據他所言，案發前這台餐車正巧停在公園前面。」

 

　　「果然跟那台餐車有問題嗎。」

 

　　「還不能斷定，不過也只剩這個可能。」艾莉絲泰莉雅一面記錄著情報，一面回話。

 

　　「總之這附近能問的也問了，到其他案發地點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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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起、第三起案件的地點，撇除沒有目擊者外，連其他線索都毫無頭緒。縱使問了附近的居民也毫無結果。

 

　　「真要感謝前面兩個地點毫無情報可言，看樣子今天可以走完五個案發地點吶。」里斯看了下手錶，接著環顧了第四起案發地點。

 

　　與前三起案件不同，這次的地點偏郊區，路上只有少許人影，周圍的建築也屈指可數，看樣子應該會快上許多吧？

 

　　「對了，艾莉絲泰莉雅，五起案發地點都在公園嗎？」

 

　　「警方提供的資料是如此，新聞播報的地點也吻合，應該沒有問題。」

 

　　「這邊有目擊者對吧？伯恩哈德。」

 

　　「報導有明確的寫出住址，一起去？」

 

　　「人多好辦事，走吧。」

 

　　順著里斯的意思，與先前三處不同，這次三人一同行動。照著伯恩哈德的資料，三人來到一棟十分破舊的公寓。

 

　　「雖然這種地方看起來更有案件的感覺……不過真的是這邊嗎？」

 

　　十分昏暗，近乎沒有一絲光亮可言。了無人煙的樣子。

 

　　「地址確實沒錯，也只能去看看了。」

 

　　當他們準備上樓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句話。

 

　　「你們不是要租房子吧？」

 

　　回過頭，門口正有一名男子停著機車，看向里斯他們說著等他一下。

 

　　「久等了，初次見面，我叫瑟法斯，同時也是這棟公寓的管理員。」他瞥了一下眼前的三人，問道：「三位是要租房間嗎？」

 

　　「初次見面，我叫里斯，我們是偵探。關於最近發生的案件有些事情想詢問，不知道方不方便？」

 

　　「關於這點警察也來問過了呢，我就是目擊者，我會盡量回答的。」

 

　　「能跟我說說你看到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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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瑟法斯的陳述，里斯點了點頭，稍微道了謝後便離開了。

 

　　內容大致上也只是看到餐車經過、好奇性的離開了崗位看看、接著看到女童似乎在餐車前停下點餐。因為來往這附近的車輛不算多、餐車又更加稀少，所以瑟法斯便記了起來大致的樣貌。

 

　　「最後一個地點似乎也是郊區？」里斯點了點標記的位置，問著艾莉絲泰莉雅。「這次連目擊者都沒有，麻煩吶……」

 

　　「根據我查到的資料，確實也是郊區沒錯。」

 

　　「無從著手的地方啊……總有點失去幹勁的感覺。」

 

　　「不去的話什麼也不知道。」伯恩哈德拉著里斯上車，接著便開向第五起案發地點。

 

　　天色漸暗，里斯看著車窗外發呆，估計著今日完事回到事務所的時間。

 

　　第五起案件的地點連人影都不見，四處也僅有少數人家。

 

　　里斯索性繞了圈，問了些關於案件基本的問題，得到的回答皆是：「不知道。」

 

　　「跟預料的一樣是場空吶……」嘆了口氣，回到會合地點等著其他兩人的歸來。

 

　　待三人會合後，得到的答案近乎一樣。里斯聳聳肩，提議今日到此為止，回去思考後明日再打聽其他情報。

 

　　照著提議，三人回到了事務所，此時已過晚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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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整天毫無頭緒啊……」里斯坐上沙發，無趣的開了電視。

 

　　『就在剛才，第六起事件發生了！警方已封鎖現場進行盤查……』

 

　　「不是吧、才剛坐下而已……」

 

　　「能第一時間到案發現場才好不是？」

 

　　「我同意伯恩哈德的說法。」

 

　　里斯百般無奈，但現況也只能上了，為了事務所的未來……！

 

　　瞥了眼桌案，里斯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我有其他要緊事，這次還是交給你們吧。」

 

　　伯恩哈德跟艾莉絲泰莉雅對看一眼，互相點點頭便出門了。

 

　　確認兩人帶車離開後，里斯自個喊著：「他們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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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櫥櫃被打開，年齡看起來僅小里斯幾歲的人跳了出來。

 

　　「……你在那多久了，阿修羅？」

 

　　「三小時吧。」

 

　　「真是有耐心，換作是我可沒辦法啊。」里斯抓了抓頭髮，切入正題，「你的紙條寫的，已經知道犯人了？」

 

　　「綁架犯據點在倉儲區A-5，至少三人，主要進行人口販賣。這次的案件是因為有人大量購買女童造成的。」

 

　　「誰？」

 

　　「名字不清楚，身披白衣的藍色長直髮男性，職業可能是醫生一類。」

 

　　「倉儲區A-5嗎，能陪我走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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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拗不過里斯，雖然是半被硬拉著，阿修羅還是跟著他到了現場。

 

　　倉門外有台車正準備進入，而旁邊兩人負責指揮協助倒車。

 

　　「等等有出什麼狀況的話，就靠你啦。」

 

　　「什……！？」

 

　　沒等阿修羅回應，里斯獨自湊上前去。在一段距離外看還沒有感覺，直到近看才發現────都一副凶神惡煞樣啊！

 

　　「怎麼了？」車內的人探出頭來，不耐煩的盯著因為里斯突然出現而暫停動作的指揮，「這傢伙，誰？」瞥見里斯，那眼神更加流露出不耐煩的感覺。

 

　　「報告，不知道。」

 

　　「先別管他，把車停好再說。」話一出口，里斯被丟在一旁，看著他們將車倒進倉庫。車的樣式有些熟悉。與相片中的餐車相仿。

 

　　「來對了。」里斯小聲的說著。

 

　　「那麼，有何貴幹？」停好車後，叼著煙的西裝男子走了出來，不客氣的問里斯。

 

　　「聽說這裡有在人口販賣？」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難搞的傢伙。里斯想了想，要如何應對這種傢伙？真是麻煩。

 

　　「關於最近的幾起案件，裡面那台餐車出現頻率過高，而且接連都是女童失蹤，我可以判斷跟那台餐車有關係吧？」

 

　　「整個魔都你能保證只有我這一台？」

 

　　「確實不能保證。不過不久前才發生了一起案件。從案發地點到這邊的時間計算起來正好是我抵達的時間，也就是說你們並沒有足夠的時間把人交給買家。是不是人口販子，只要打開餐車的後車廂就知道了。」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有趣的傢伙，所以你想說什麼？」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把這些女童販售給誰。」

 

　　「這對我有什麼利益嗎？」

 

　　「目前看來確實沒有，但等警察趕來或許就有了？」

 

　　「你沒有證據，不是嗎？」那男子笑了笑，吐了口煙，「也許就如你所說的，我綁架了女童、載了過來。然後現在仍然還在車內。但別忘了我可是有手下的，只要他們把女童移走，你的推理就不成立了。」

 

　　「他們沒有那個機會的。」阿修羅手提著棍棒，從倉庫中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女孩。「我把他們都解決了。」

 

　　「那我們回來正題吧，現在有利益了吧？」里斯問向表情有些扭曲的男子，等著回答。

 

　　「算你們行。只要說出那傢伙的情報就可以了是吧。」

 

　　「拿去。聯絡方法、資料、地址都在上面，我都親自確認過了，沒有問題。」

 

　　「交易成立。」里斯接過對方遞來的卡片，笑了笑，打算呼喚阿修羅的時候注意到他身後的孩子，說：「對了，這孩子就由我帶走，沒問題吧？」

 

　　「我也沒辦法拒絕吧？」

 

　　「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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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攜著尚處驚慌的女童，里斯同阿修羅一同回到事務所。打開門發現伯恩哈德跟艾莉絲泰莉雅已經在待客廳等著里斯了。

 

　　「那兩個人是誰？」

 

　　「現在不方便解釋，總之有個地方得去。」里斯回頭看了眼女童，「先把這傢伙交給警方……不行、這樣又要做筆錄……」

 

　　「女童、綁架案……」里斯思索著，似是想到了什麼。

 

　　「把她送給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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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斯他們照著取得的地址，到了一幢純白色的房子。

 

　　「聯繫警察了嗎？」以防萬一，里斯還是先報了警。

 

　　「說是十分鐘後會過來。」

 

　　「你們在這邊待命。等警察來，我帶小鬼進去。」

 

　　「真是冒險。」伯恩哈德自知攔不住里斯，僅是嘆口氣。而艾莉絲泰莉雅則是同阿修羅點了點頭。

 

　　確認離了一段距離，里斯帶著女童走到門前敲了下門。

 

　　傳來腳步聲。門被推開。出來的人跟阿修羅的描述完全吻合。

 

　　「是沃肯先生嗎？」里斯看下手中的名片，再次確認資料是否無誤。

 

　　「是的，請問你是？」

 

　　「我今天是第一次工作。」里斯指了指手邊的女童，問：「這是你要的貨，對吧？」

 

　　沃肯愣了一下，探出門外確認了四周，再來把里斯拉進室內。對這反應有些無措，里斯困惑的看著沃肯。

 

　　「最近這案子鬧得沸沸騰騰，不要這麼招搖。」沃肯揮揮手，示意里斯跟著他走，「我是沒想到這次會派一個剛上工的人來，不過算了，貨到了就好。」

 

　　「我有點好奇。為何你要這麼多的女童？不會是戀童癖吧？」

 

　　沃肯倒了杯茶，遞給里斯，示意他坐下沙發。「你應該也知道我從醫吧。內外科都是我的專長，也包括婦產科。」

 

　　「許多夫婦只要一知道是女童，總會選擇拿掉她。而我總只能在一旁，替他們完成手術，眼睜睜的看著生命消逝。」他喝了口茶，繼續說，「為何大家都拋棄女嬰？我找了許久資料，僅僅因為一個不正確的概念。」

 

　　「重男輕女？」

 

　　「沒錯。十分愚蠢吧？所以我綁架了女童，接著再觀察失去孩子的父母。如果，他們因此悲傷因此難過的話，我就會把人還給他們。」

 

　　「真是奇怪的理由。」

 

　　「或許吧。感謝你陪我聊這些。算是抒發了不少壓力。」

 

　　「我有個提案。希望你能接受。」里斯看了眼時間，還剩五分鐘。

 

　　「五分後警察會來訪問這邊。如果你不想因此入監的話，孩子還是交給我帶走比較好。」

 

　　「……你騙了我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犯罪動機。雖然立意是好的，可是方向錯了。既然你有金錢，與其幹這種綁票案，還不如拿來成立些符合你理念的基金會，不是嗎？」

 

　　「你懂什麼？」沃肯顯得有些激動，失聲大吼出來。

 

　　「我不懂，我並不是你，不是醫生，只是個偵探。但是我知道犯罪就是錯誤的。而你做為醫生會不懂這點嗎？趁警察還沒來，你還有機會重新來過，用正確的方式。」

 

　　「綁架女童，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如果你為了女嬰著想，不應該是改變大眾的觀念，讓大家接受男女平等？綁架她們，造成她們的痛苦回憶，這是你最初的目的嗎？」

 

　　「……」沉默良久，沃肯開了口，「我知道了。她們都在地下室。應該可以從那邊逃走。」

 

　　「感謝你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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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斯在地下室找到了縮在角落的孩童們。看起來受了不少驚嚇吧。

 

　　「沒事了，往這邊走。」里斯催促著她們，從沃肯指示的地下道離開了。

 

　　接著警察到了。經過搜索後沒有發現宅邸有其他人的存在，因此斥喝了在屋外待命的三人。

 

　　在確認孩童皆離開後，里斯打給了伯恩哈德。

 

　　「喂！你沒事嗎？警方說在宅邸找不到你……」

 

　　「把車開到後面兩條街。」里斯沒有回答伯恩哈德的問題，僅僅說了這句話後便掛斷了。不過他們至少因此知道里斯並沒有遭遇什麼事，還是鬆了口氣。接著照著指示，到了指定地點。

 

　　里斯跟孩童在那邊等待。上了車，雖說有些擠，還是勉強開回了事務所。

 

　　「明天再把她們送回去吧。今天有點晚了。」

 

　　「你跟裡面的人說了什麼？怎麼這麼乾脆就放人了？」不只是伯恩哈德，艾莉絲泰莉雅也好奇的湊上來，而阿修羅一到事務所就逃走了。

 

　　「只是給了他正確的觀念而已。」回答了不明所以的答案，茫然的兩人仍舊是一頭霧水。但里斯不說也無可奈何。

 

　　隔天，里斯他們把女童依序送回家，順道領了不少懸賞金。雖然因此被警方盯上了數周，不過在證實他們沒有罪後還是放過了他們。

 

　　數月後，醫學界的權威，沃肯，成立了女嬰救助基金會，宣揚著男女平等，不要因此拋棄女嬰，挑戰當前的保守風氣。

 

　　「加油啊。」里斯看著報紙，小聲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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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偵探手札之、插曲

​作者：Yi-Zart